2016-03-02 10:42:56 來源:中國新聞網
中新網3月1日電 臺灣《中國時報》1日刊文說,整個臺灣“二二八”事件的歷史始終沒被“萃取出撼動人心的故事、提煉出超越悲情的價值”。受害者的不幸遭遇,往往來自加害者的無知或恐懼。這些才是恒然超越于政治定義中的善惡功過,讓今后的人們得以在眼淚或感動中,真正成為一個社會集體的省思與紀念,讓血淚成明鉆,成為歷史代價換得的真正資產。
文章摘編如下:
每年的“二二八”,如今只剩放假。這次遇上連續假期算是一種實惠,趁機補上了元宵燈會,好天氣更讓合家出游笑容歡騰。絕大多數人是以“政治印象”去記憶這個日子,而政治在臺灣總是充滿爭議且令人生厭!至于這個歷史事件的記憶尤其傷痛,那彷佛是罹難家屬們自家的事了!
臺灣沒有從歷史萃取出“文化記憶”的能力。雖說政治一向過度浸染,但文化記憶藉由“文藝、戲劇”去挖掘并展現,轉譯成為社會的一種“集體情懷”,這是普世皆然的作法。日本每年在“終戰紀念日”前夕,幾乎所有主要電視臺均制作大型相關的紀錄片與戲劇節目;報章雜志也都有專題報道。當中甚至包括電影,卻幾乎都是從二次大戰“大時代角落的小人物”去找到題材!這些靠近日本民眾生活的記憶和故事,屢屢動人心弦至深。
確實只有當歷史的嚴肅場域,成為某些小人物的際遇,往往才能投射對比出那個大時代的殘酷或無奈。特別是小人物們的抉擇,總是緊緊扣住著不同人生與親情友誼的生死乖離!雖說在無情紛亂的時局中,悲喜流離無不被時間長流所淹沒,但當時所凝結出的那些“不凡堅韌”與“勇敢犧牲”,一旦故事能重新“水落石出”在人們的眼前,仿佛苔痕下的白玉,始終能深深呼喚出人們共同的省思與眼淚。
重大事件的歷史定義,一向具備深度爭議,榮耀或傷痕的認定往往是政權擁有者“杯盤上的口味”。因此正統歷史的主敘述,都只是權力競逐“勝者全拿”的乏味結果而已。歷史課本當然荒謬無趣,唯有透過一片片、一篇篇的文化敘述,才能構筑出完整的歷史時空與內涵。但真正的文化內涵,永遠都需要有共感共鳴的“人性情感”來組成!才能真正擴散入心。而不是僅有“悲情訴求”且還蓄意參雜了現實目的。而這始終是“二二八”沒有完成的一個關鍵環節!
“二二八”以白色恐怖之名,政治上以悲情訴求幾乎都是為了“逼迫國民黨‘政府’道歉”。雖說藍綠“政府”輪番執政,體現在對于“二二八紀念基金會”是每年慷慨的預算經費絕不打折馬虎,而各項研究調查的史料分析乃至文物信件披露,也算頗有進度。但相較于這些“官方程序、學術制式”的諸多作為,成果卻與社會大眾的信息思想完全隔離。整個“二二八”的歷史始終沒有被“萃取出撼動人心的故事、提煉出超越悲情的價值”!
事實上從“二二八事件處理及賠償條例”及基金會正式運作之后,上億新臺幣的大筆預算幾乎沒有進行文化記憶的“轉譯”,硬件與活動之外,配置的只有“宣傳”。特別是除了一概的“悲情”主調之余,罕見核心價值中有“超越”的層次!于是法令條例與基金運作至今,甚至在某些家屬與社會大眾的眼中,依然只是“政府粉飾太平”的作法而已。
針對“二二八”這個臺灣島嶼歷史上的傷重痕跡,如今最欠缺長期以“百萬征求劇本、千萬改編制作”各種戲劇題材,將調查研究所發現的許多“大時代的小人物”,以文化多元媒材手法,重新回到當代人們的眼前與心中。凡接觸過某些相關展覽活動的人們,眼見那些讓人盈眶動容的照片信件,幾乎都會感嘆“若是改編成一出戲那該多好”!
特別是歷史的悲劇追究起來,往往是一場萬緣聚會的偶發。受害者的不幸遭遇,也往往來自加害者的無知或恐懼。這些才是恒然超越于政治定義中的善惡功過,讓今后的人們得以在眼淚或感動中,真正成為一個社會集體的省思與紀念,讓血淚成明鉆,成為歷史代價換得的真正資產。(王尚智)